就算你有無關注性別議題,都應該聽過「物化女性」呢個詞彙。「物化女性」被不少女性主義者、性別平權人士視為萬惡,認為將女性視為商品,係不平等嘅根源。對於這點,我並不完全同意。我認為「物化」呢個意識形態係中性嘅,唔應該囫圇吞棗地被視為負面。

今日我想講一個例子:黎自美國嘅Summers。@socalsummers

Summers 今年30歲,住喺偏遠嘅沙漠地區,本身係一名全職主婦。為左家庭,佢放棄左自己嘅夢想,一心一意料理家務。但因為有Patreon 呢個平台,佢喺上面「物化」自己,搔首弄姿,賣全裸嘅性感照片,依家,佢每個月有相等於80000港元嘅收入。同時,呢份工作自由度高,令佢可以同時兼顧家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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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唔係透過「物化」、「性化」自己,Summers 根本無可能獲得財政自主,不但要靠老公份糧過活,缺少選擇,甚至一世就只能為左家庭而犧牲。雖然佢係自願做主婦,但只有家庭而不能追夢,都唔好話唔遺憾。依家,有左呢筆收入(估計至今已過港幣百萬元),佢可以一步一步實現夢想:興建一所馬房,照料被遺棄馬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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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,Summers 毫不忌諱地展示佢鬆鬆嘅肚皮、不再緊緻粉嫩嘅下體(我有比錢睇的!),亦激勵到好多產後對自己身體完全崩潰嘅女性,同佢地講,生完BB,即使身體不復年輕,充滿瑕疵,仍然可以活得自信美麗。Summers 亦表示,佢好享受佢做緊嘅事,從中獲得好多正能量同機遇。老實講,自從follow左佢,我自己成個人都樂觀左,每次睇到佢updatefeel到佢嗰種自信嘅能量。

好多人所理解嘅「女性主義」,就係嗰種高舉「反對物化女性」旗幟,要求男性不再用性嘅角度看待女性,諸如此類嘅論述。於是,佢地會認為我唔反對女人去賣春、賣弄性感、甚至自己走去開個 Patreon賣相(其實不完全是賣相啦),係自相矛盾、物化自己、物化女性,罪無可恕,下刪一萬字。但其實,我從來都唔覺得「物化」係萬惡:我倡議嘅「身體自主」,從來都係容許男男女女「自我物化」,按自己意願去運用自己嘅身體。

如果「物化」係萬惡,咁寫CV 都係將自己化成一堆資料同數據、球會買賣球員都係「物化男性」、男女走去拍戲做model都係賣樣賣身材賣形象……如果「物化」係萬惡,咁每一個喺職場上打滾嘅人類,都某程度上被物化,同時亦不斷自我物化,咁全人類根本都在物化全人類。所以,要釐清嘅係,「物化」是中性的,關鍵在於一個人/群體喺乜嘢情境下被物化,不能武斷。

物化女性,一開始係講緊女人被視為男性、父權體制下嘅附屬品。當時,女人不被當成獨立、有思想嘅人,甚至沒有男性有嘅基本人權保障,不能接受良好教育、不能工作、不能隨便離開屋企、不能投票。再後來,女人開始充權,慢慢抬頭,但喺廣告、電影、傳媒嘅描繪下,女性大多仍然係沒有靈魂、沒有性格、沒有思想,只有賣弄外貌嘅資格。喺呢個背景下,「反對物化女性」,要求社會不再視女性為sex object,不再倚重女性外表,的確能為女性充權。

但時至今日,喺男女基本權利都得到保障、男女喺社會嘅機會大致平等嘅先進地區,例如香港,一味攞「物化女性」嘅旗幟黎打擊女性,會唔會已經係過時呢?「女性主義」本來係要黎為女性充權,以達至男女平等,但假如有人用「女性主義」中「物化女性」嘅口號,不理青紅皂白地,走去打擊透過物化自己,黎為自己充權嘅女性,會唔會係本末倒置呢?

反對「物化女性」並唔係教條,不宜見到女性被物化就未審先判。現代資訊流通,社會制度完善,又有社交媒體等方便嘅工具,女性自願地選擇去物化自己,可以係充權嘅一種,甚至為女性帶來新機遇。當然,如果好多女性都走去「自願地物化」、「性化」自己,對整個女性群體又會唔會係一個唔好嘅風氣?定只係行使緊佢嘅自由與自主?不過,我地依家嘅社會風氣根本不容許女性自我物化,所以暫時根本唔洗擔心呢個情況出現。如果要再深入嘅分析,就要留待社會學家們話比我地聽了。下次再講~